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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/05/28-06/12暖暖文化工地。等待



最近讀到一段話:「確實做好不得不做的事與你的上進

本國寶級料理家辰巳芳子(1924-)寫在《生命與味覺》書中。回到工地,我在想:為什麼這些汗得的同學(與他們的家長)在這裡,在一個跟自己(還)沒有關係的文化工地,努力去做好「不得不做的事」呢?

隔熱組的同學顯然低估工作量。在大約七人一組的編制中,他們要完成閣樓屋頂的隔熱,還有木樓梯的另一邊,一進門穿透式廊道的屋頂隔熱。

在閣樓隔熱角料就快完成時,可以移動的工作架已經拉高擋在大門口。因為位置較高,大多時間都是兩位同學上平台。工作架下,黃柏豪老師隨時看著,同學也在遞工具與材料時確認工作架的穩定。

其實,隔熱的進度緩慢,遠落後於預期。一方面是因為架高謹慎,一方面也是因為玩心。他們一下子大聲唱歌,引起同學抗議。一下子你試試我試試,連遞送板材也可以小小玩耍。我忍住不發火,其他組同學有時也會送白眼。不過,就是這一組同學讓我嚇一跳,還有工頭也讓我嚇一跳。

在工作架平台上工作,是工頭基於安全考量的安排,而且還有老師看著,我不擔心。有一天,我在現場繞一圈之後,發現工作平台上「睡」了兩個同學。旁邊閣樓上的氣氛有點備戰的小緊張,同學安靜地準備板材與木板條。我問同學在幹嘛。他們跟我說,因為木樓梯的寬度,有一段屋頂無法在閣樓上施做,得從樓梯架木走道到平台。 唉呀!真的?從沒這樣做過的我,心裡砰砰跳!可是絕對不能表現出來,故作鎮定:「誰教你們這樣做的?」

「工頭。」

好。已經在進行的工作,絕對不能因為我的神經緊張,還很可能是過度緊張給搞亂。我找到一個絕對不礙事的角落把自己縮到最小手持穩相機,不干涉不囉唆仔細看。才坐定位,同學就走過木道從閣樓上到平台。會合之後,兩個睡著的同學立即「醒來」,三個人伸手把鑽泥板一塊塊撐上屋頂釘好。默契絕佳。

我好像看到同學們露出小小得意的笑容,相信他們一定讀到我的擔心而且覺得好好笑。

然後我問工頭怎麼讓他們作危險的動作。工頭說:「這不危險!把身體懸空才危險。我們已經討論也測試過了,只是妳不知道。」

啊!我真的要為自己剛才的處變不驚感到慶幸。如果我太過顯露擔心焦慮或甚至下指導棋跳起來說「不可以」,那真的是一種「反教育」了。

在塗裝組完成紅牆變身的那一天,也是砌牆組清理完成拱門的時刻,隔熱組仍然在施工。突然,一群同學圍在工頭旁邊,搶著看紅外線照相機上的溫度。完成隔熱與還沒有完成隔熱的地方,數字的差異顯而易見。「不得不做的事」在這裡向我們顯現了意義。

因為意義,進度出來了。平台上的同學頂起鑽泥板固定完成隔熱層,平台下的同學蹲下身子收拾從隔層中滾落的發泡玻璃。所有人都有事做,這是汗得的文化工地。

「創造出能夠等待的自己。」是我在文化工地學到的事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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